序
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存在,
因为存在的本身,
就包含无尽的变化。
(壹)
这是座落在海边的一个小镇,阳光通常温暖却不酷热,常年受着腥啖海风的吹拂。当地的居民几乎都以渔业为生,生活简单充实,为人勤恳朴实。一旦有人打上什么好东西,便会去城里换了钱,买了东西给邻里请着吃。由于是个小地方,经济不怎么发达,因此自然环境都还很好地受着保护。居民房大都建在离海不远的山脚下,那里地势低洼,气候宜人,还能种种一些果树和庄稼。
时间:农历五月初十。小地方也难得热闹了起来,家家的孩子可以打扮地漂亮一番去篝火舞会,而且晚上家里还会有丰盛的晚餐等着他们食用品尝。这是当地举办孩子成人礼的时间,十五岁在这个小地方足已经可以长成个小大人,早就懂得入海潜水开船捕鱼了。
由于地小人少,这一年只有两个孩子的年份到了十五岁。一个是八田美咲,另一个是伏见猿比古。
八田是个活泼好动有点大嗓门的小男孩,个子小小矮矮的,橙发橙瞳令他看起来是个乐天派,还令人看不出真实年龄。喜欢整天乐呵呵的在海边游泳,晒得肤色都成了蜜色,不过也因此四肢的肌肉线条流畅,肚子上也有了一层薄薄的腹肌。他们家除了父母健在还有个弟弟妹妹,都特别喜欢粘着他,对此他这个当大哥的也非常宠他们,总是带着他们在海边玩沙子捡贝壳以及在山上茂密的树林里探险。
伏见皮肤白皙到可以说是苍白,这在海边的人家并不多见,个子拔高但是人看上去挺瘦,似乎有些营养不良。长相斯斯文文戴着黑框眼镜,大人深怕他被海风刮走一去不回。他的父母在一次海难中丧生,留下他一个人守着房子,人也不爱说话习惯宅在家里不知捣鼓什么。唯一会去找他玩的也只有八田,毕竟两人家住得近,而且同龄。
围着一圈村民小孩,而八田和伏见穿着较为出彩的男式浴衣,头上戴着草冠站在火花飞舞的圆圈中间面对听着村长的宣告。宣告的内容既简单又短小,两人也听过哥哥姐姐们许多次一模一样的宣告。无奈村长已是七十五岁的老人,说话总是结结巴巴磕磕碰碰。
八田绕是耐不住性子,挪着步伐一点点靠近本就很近的伏见身边,左手勾住那人的手掌,竖起手指磨蹭那掌心的痒肉。伏见不甚在意,只是用左手扶住有些沉重的眼镜。
八田轻声道,“猿比古,成人礼完了我妈喊你来我家吃顿饭,而且小萌小实也想你去。”看见伏见轻微的点了点头,他的脸上才洋溢着欢快的笑容。
想着让妈妈烧点什么好吃的时候,村长颤颤巍巍地走近两人跟前,“美咲和猿比古,你们两个自此已经成年,要担当的起成人的责任。”
“是!”
“那,村长爷爷,我和猿比古可以回去吃晚饭了吗?”
村长摸摸胡子,和蔼地笑笑,“去吧去吧。”
八田一把拉住伏见的手,一路跑过人群,只为那一顿温暖的饭菜和可以一起享用的人。
(贰)
“爸妈,小萌小实我回来了!”刚刚拉开移门,两个小家伙就噔噔噔地扑进八田怀里,撒娇似得蹭来蹭去。八田松开牵着伏见的左手,摸摸身高只到自己膝盖附近的弟弟妹妹的脑袋,扬起灿烂的笑容,“你们两个今天怎么那么热情?”
八田萌歪歪身子看见了站在八田左后方的伏见,笑着又扑向了伏见。小小的身子还不到伏见的膝盖,扬起来圆圆的脑袋,伸手要抱抱。伏见淡淡微笑,“打扰了。”说着把八田萌抱在怀里。
“啊啊!八田萌你好狡猾!我也要伏见哥哥的抱抱!”
八田给他弟弟弹了个脑门,“怎么?哥哥我抱你也是一样的。”伸手抱起八田实,又颠了一颠,“小实你是不是变重了?”
八田实气鼓鼓的,“人家明明是长高了,自然而然就变重了。”
屋里传出阵阵香味,八田饿得肚子咕咕直叫。“我们看看今天妈妈晚饭烧什么好吃的,猿比古你有口福咯。”
八田抱着弟弟先进了屋,八田萌在伏见看不见的位置对八田实做了个鬼脸。
桌上已经摆放了一些饭菜,热气腾腾,香味四溢。金灿灿的炸虾又大又肥;鱼肉饼跟八田的脸蛋有的一拼;美味的蔬菜沙拉;以及自制寿司,有鱼籽,鳗鱼片,还有蟹肉棒。
八田爸爸入座主桌,八田和伏见一边,八田实和八田萌一边。
沉稳的大家长发话,“美咲和猿比古今晚放开了吃。”
伏见礼貌地点点头。
八田用筷子把炸虾放到伏见碗里,“猿比古吃,为了你,都没有什么素菜。”
八田萌和八田实开始捣鼓自制寿司,小萌因为手小,寿司没包好,弄得满手都是。伏见把炸虾吃了,就包了一个鳗鱼寿司,递给了八田萌。小女孩脸上洋溢着兴奋,三下五除二就开心地吃掉了。八田实看了不高兴地嘟着嘴,八田塞了一个蟹肉棒寿司进他嘴里,小实这才吧唧吧唧吃起来。
八田妈妈把章鱼香肠递给两位小朋友,随后每人倒上一小碗味增汤,舒缓一下饭菜的油腻,解渴暖胃。随后笑意盈盈的说,“猿比古尽管吃啊,你们现在可都是成人了呢。”
“你们两个要有一番作为,将来可以不做渔夫,但是要好好想想以后的出路,这个地方太小,年轻人还是要好好出去闯闯。”
八田萌听到爸爸的话立马扔下筷子放声大哭,“我……我……不要……哥哥……哥哥走……”八田妈妈一个责怪的眼神,八田爸爸立马噤声。
八田赔起笑脸,“乖啊小萌,你八田哥哥不在这嘛,不走不走。伏见哥哥看着呢。”
八田萌立马不哭,只是吸着气,眼角鼻头还泛着红,一副可怜模样。
伏见吱声,“明天去山上玩吧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“我也要去!”八田实睁大了眼。
八田咧开嘴,“一起一起。”
八田妈妈笑笑,“我家的孩子怎么都那么听猿比古的话呢。”
TBC